数据背后，反映的不仅仅是广东省制造业的发展现状，还映射出其发展的脉络和内在。从中，我们感受到制造业为广东省经济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看似微小的数据却举足轻重，影响着我省未来制造业发展的前进方向和转型升级的蓝图。

不知不觉，广东省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调查项目已经开展了两个星期。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12支调查队伍不断往返于各大企业，既参观过“世界500强”，见识了行业的巨头，也遇到过依托技术创新、主动寻求转型的科技公司。他们一步步深入到广东省制造业行业内部，感受着行业发展，为了获得准确的数据竭尽自己全部的力量。

某受访企业（图片由9队督导赵菲菲提供）

当然，寻求数据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为此，他们吃过闭门羹，遭到冷眼，受过冷落。但他们依然坚持，义无反顾踏上未知的道路。

咬定青山不放松

样本企业都是通过科学的抽样方法选取而来，为了最大程度覆盖到更多的制造业行业，保证数据的全面性，调研过程中不允许轻易地放弃样本。但有时候，由于调研城市的特殊性，质监局能提供的帮助是有限的。在没有质监局牵线的前提下，想要成功获取企业数据，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广州第4分队就遇到过不少这样的经历，但他们的不依不饶、反复坚持总是能获得上帝眷顾。

在前期的联络中，他们发现部分企业连最基本的联系方式都无法获得。通常，如果无法直接与企业负责人沟通，能成功进入到企业内部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这无疑给调研增加了很大的难度。但秉持着保证数据全面性的准则，他们毅然选择用陌生拜访的形式去企业碰碰运气。陌生拜访最大的难度就在于如何突破保安这一关，为此团队成员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他们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利用自己的学生身份搏取保安的同情，以求保安帮忙联系企业的行政办事人员。

“陌生拜访难度很大，但如果放弃样本，我们的调研数据就不够全面了呀！”

遭到拒访后的调查员在企业外的马路上想办法（图片由调查中心实习生莫芷晴提供）

面对同样的状况，第1分队也凭借着“厚着脸皮死磕到底”的精神换来了最想要的结果。那一次，他们好不容易才到达东莞的某皮具公司，没想到，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负责人拒绝的托辞。

“我们很忙，（你们）要等一小时。”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

“但我们也说不准的，有可能（你们）要等一上午。”

“没关系，我们愿意等。”

“我们真的很忙，可能要到下午下班时才能腾出时间。”

“没关系，多久都可以，我们就在这里等您。”

第1分队恳切热情的态度并没有动摇企业负责人的的意愿，反而换来的是负责人扬长而去的背影。调查员们瞬间觉得心灰意冷，但还是不死心地在企业门口徘徊。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多久，负责人竟然回过头来主动找调查员接受调研，还向调查员们提供了充足的数据。

打破沙锅问到底

调研中会涉及企业内部多方面的内容，包括人力、生产、财务等各方面，任何一环信息的缺失都会直接影响到数据的完整性。企业负责人在受访的时候，往往会出现一些回避问题、拒绝回答的现象，尤其是涉及到财务方面。很多时候，接待调查员的负责人并不能对企业所有方面的内容都有所了解，面对相关的专业问题难以做出回答。面对保证数据完整的这一难题，广州第7分队可谓绞尽脑汁，用尽浑身解数。

让他们印象最深刻的是去某服装加工企业调研的经历。调查员前前后后问了5个负责人才获得了全部的信息。因为该企业的内部分工非常明确，一开始与调查员接触的负责人只知道部分信息。为了获得全部数据，调查员将该企业所有行政主任、财务部主任、生产主管都问了一遍，最终才得到了一份完整的问卷。

调查员询问企业负责人相关信息（图片由调查中心实习生莫芷晴提供）

“企业中每个部门都有不同的负责人，一定要仔细问清楚，不要怕麻烦。”第7分队的调查员分享他们成功的关键秘诀。

不仅如此，当提及到财务信息的时候，不少企业都下意识地拿出各种五花八门的理由来婉拒。“不好意思，财务部的负责人外出了”，“不好意思，我们不是上市公司，不能提供机密数据”，“要不你留个邮箱，我们填好发给你”……对于这种情况，调查员采取的原则是“能问多少是多少”。“财务信息是整个数据调查中最难获取的一部分，也是计算全要素生产率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很多企业的态度都会非常强硬，那我们就要争取多问一点是一点。”广州第7分队的调查员提到。

吾将上下而求索

除了要有“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数据的科学性、准确性也需要大量理论知识的支撑。首先，问卷本身具有很强的专业性和学术性，没有相关理论知识的支撑难以完成。其次，实际调研中会出现许多不可预测的状况，前期的培训并不能解决所有现实问题。收集数据的过程少不了调查员的漫漫求索，而第10分队的海妍恰恰凭借这一点解决了不少难题。

“您好，‘财务信息’里几项数据合计发现，您企业净利润占总收入的比重达到80%，请问数据是准确的吗？要不您找个专门负责财务的人来填写问卷吧。”

“这个嘛，其实我不太熟悉财务，我让财务总监过来填吧。”得知该负责人只负责行政管理，并不了解财务这个讯息后，海妍提出了请求。经过了几天的恶补，海妍发现，一般只有房地产这种暴利的行业才能有如此高的收益，而该企业只是一家中小型皮革厂，能达到这种收益的可能性非常小。

当企业负责人表示不知道去年标准煤的消费量时，她借助自己恶补的“专业知识”接连向对方追问，最终成功得知了该企业去年标准煤的消费量。“这个企业是政府认定的高耗能企业，每年都需要向政府提供这个信息，负责人肯定知道，可能只是一时忘记或者不想回答。”海妍热心地分享着她的经验。

“不断地学习是必须的，你自己都不了解，怎么能保证数据都是科学的呢？”

企业负责人与调查员仔细确认问卷数据（图片由9队访问员武乘羽提供）

小疑则小进，大疑则大进

“不好意思，您这里是填错了吗？各部分的人数加在一起远多于公司的总人数。”“哦，好像是的，我改一下。”“麻烦你了。”对于广州第7分队的调查员而言，这样的对话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时刻保持质疑已经成为他们下意识的一个举动。

有一次，他们前往当地某纸品企业进行调研的时候，发现该企业负责人给出的数据存在诸多的问题。例如各类职工总计人数与员工总人数不符合，信息化投入的金额没有包括从事信息化管理人员的用人成本。考虑到没有时间第二次前往该企业，调查员当机立断地向负责人提出质疑，并询问是否可以协助修改问卷。经过共同反复地核查改进，调查员们总算得到了正确的数据。“看到问卷上不断地被涂涂改改，我的心好像也一点点地被充盈了。”

“这个数字能再精确一点吗，或者你可以查一下资料。”因为本身是会计专业的原因，晓琳对数据达到了精益求精的地步。每次去企业调查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想要获得更加精确的数字。

在他们眼里，做调查首要的目标就是要尽可能保证数据的准确性。不管是提出质疑，还是追求更加精准的范围，都是达到这个目的所必须付出的努力。

 企业负责人带领调查员参观（图片由12队督导陈慧提供）

为你，千千万万遍

“我们收集企业的数据，并不是好奇它们到底赚了多少钱。所有的数据，都是为了寻找下一步的道路。”

目前，我国正处于产业升级转型的关键时期。2015年，我国政府颁布《中国制造2015》行动纲领，针对制造业，提出依靠创新驱动，实现从“制造”向“智造”的目标。调研的三周里，调查员们遇到过无数徘徊在夹缝中生存的中小企业。它们有的无力回天，不得不面临着即将被市场淘汰的结果，有的却自强不息，努力地寻求突破。而政府在其中就起着决定性的引导作用，政府的每一项措施都可能影响无数企业的命运。

而调查员手中的数据恰恰能给政府提供一个科学的参照。换而言之，数据越科学，我省制造业未来发展的蓝图就越完整，发展的道路就越清晰。为了找寻这条路，调查员们辗转反复，奔波劳累，过程也许艰难，但他们从未有过要放弃的念头，始终尽自己所能为广东省制造业的发展出一份力。

我相信，此刻的你们都能自豪地说：“广东省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调查，为你，千千万万遍！”

某受访企业所在的工业区（图片由12队督导陈慧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