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素以“世界工厂”文明，制造业是广东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2017年广东省政府工作报告更是强调，“坚持制造业立省”，“以提质增效振兴实体经济”，“推进制造业转型升级和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提高珠三角地区制造业全球竞争力，力争珠三角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占规模以上工业比重达33%”。在推进制造业转型升级的过程中，如何增强微观主体内生动力，提升全要素生产率、劳动生产率、潜在增长率是关键问题之一。

2017年7月，受广东省质量技术监督局委托，暨南大学经济学院联合我院社会调查中心开展广东省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调查，旨在通过全省制造业企业的调查数据，深入了解制造业生产、质量相关情况，构建全要素生产率的指标体系，为推动我省制造业转型和经济发展提供数据支撑。

日前，经过层层筛选和系统培训的12支调查队伍已经奔赴广东各地，开始了为期三周的调查活动。为深入了解他们的工作流程和状态，我们对广州增城第7分队进行了为期两天一夜的跟访。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由于构建全要素生产率指标体系需要收集企业财务、质量、生产、人力、研发、信息化等多方面资料，每支队伍都设有专门的督导与企业进行前期沟通，确保入企调查能够顺利完成。在每个城市，还设有大区督导与各支队伍保持联系，跟进队伍的进度，并为队伍提供一切后援和支持。当督导与企业的沟通无法达到预期效果时，大区督导可以通过当地质监部门、校友资源等多种渠道增援，尽可能为入企调查扫除障碍。

这些后援力量的存在，也从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入企调查的困难度，实际上，企业拒绝调查是非常常见的问题。增城第7分队就在乌云密布、大雨如注的天气里，遭遇了这样的困境。

前期的电话联络中，他们便发现这家企业联络人的口音十分严重，说话间还夹杂着不少粤语词汇，但队员们都不会说粤语，语言上的差异使得他们与联络人的沟通非常困难。更让队员感到无措的是，联络人在电话中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强硬的拒绝态度，队员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勉强得知企业的具体地址。

忐忑出发的队伍刚出门就遭遇大暴雨，这一切仿佛都在昭示当天的任务进展可能会有诸多不顺。果不其然，几经波折终于安全抵达访问地点的队员们直接碰上了“硬钉子”，受访企业负责人见到队员后，立马摆出了拒绝访问的态度。队员们只能在企业的大门口与负责人进行交涉，向他们明确地介绍自己的身份和问卷调查的目的。队员耐心的沟通并不能打消负责人的疑虑，无奈之下，队员只能求助于当地质监局。所幸在质监局负责人的协调帮助下，问题总算得到妥善解决。

队员在雨中等车

永不言弃，坚持到底

“像今天这种被拒访的情况其实很常见，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勇敢面对。他不相信我们，我们可以解释，我们也可以出示相关证明；如果再不行，我们就与上级沟通协调。总之，我们的准则是不能轻言放弃”。7队的督导牛顺洋有股不服输的“牛脾气”，但有时幸运就是会眷顾像他这样的人。

下午访问之前，队员尝试与企业负责人沟通，对方态度明确，不予回应，不接受访问，所以大家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本着不能轻言放弃这条准则，队员还是选择前往该企业。出乎意料的是，当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企业负责人居然一改以往在电话联系中的态度，非常主动积极地配合了调查。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坚持不懈的人，总会遇到他想要的东西。企业调查，需要的就是这种不言弃、不放弃的“牛脾气”。

队员与企业负责人沟通协调

“车”到山前必有路

经过一周多的调查，队员们已经“身经百战”。在遇到问题前未雨绸缪，在遇到问题后从容应对，不因困难而退缩，不因艰苦而放弃。

“虽然地图显示（企业的）地址在这里，但是我看到下面有人评论地址好像不对。”洁梅在出发查找路线时就多留了一个心眼。保险起见，顺洋马上联系了目标企业的负责人，确认了这家企业的真实地址果然与地图上的提示不符。与负责人详细沟通过后，两个人才正式出发。“这种问题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制造业企业通常分布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地图APP根本无法精确定位。所以我们查找地址的时候肯定要更细致一些。”

离目标企业还有一段距离，7队又迎来了第二个考验。由于工厂地址太过偏僻，连出租车都无法准确到达目的地，他们只能在附近一家餐厅旁下车。炎炎夏日，35摄氏度的高温仿佛要将每个人热到融化。由于附近人烟稀少，为了尽快找到目的地，7队顶着烈日强烈的灼热感，向附近所有的村民都询问了一遍，兜兜转转过后，才终于到达目标企业。

实际上，由于制造业企业多处于偏远的乡镇，“如何前往企业”便是访问员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有些企业别说是公交或地铁根本无法抵达，就连出租车司机都会因为路途遥远而拒载。一些组员表示，他们曾经去到一些特别偏僻的企业，返程时必须要步行几公里到附近的“大路”再采用滴滴打车等网约车办法返回市区。

“总不能因为路途远就不去了吧！调查本就应该用双脚丈量土地啊！”诚如所言，调查项目的每一份完整数据，都是访员们在烈日暴雨中“丈量”得来。

督导顺洋向当地村民问路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在进入企业找到相应的负责人之后，访问的进行反而是相对容易的。有时候，访员们还能听到很多问卷之外的故事。

“我是学经济学的，在面试和培训的时候自我感觉挺良好的，但是跟企业里的人一交谈起来，就觉得自己的知识面太狭窄了，有时候理论只是理论，碰到现实还是要被打磨一番。”“我在进入调查之前还特地去看了很多资料，了解了当前广东省制造业的情况，但实际走访下来才发现，一些鲜活的例子被新闻报道和宏观数据掩盖了。”

尽管国家一直在呼吁减税降费，广东省一直在出支持转型升级的措施，但实际上，很多企业早已被市场淘汰，已有的一些企业也在面临诸多困境，例如招工难，缺乏资金和技术支持。“1997年我一个人带着1200元来到广州，投身制造业一干就是20年，辛辛苦苦带领公司走到今天的地步。可现在这几年（制造业）越来越难，再这么下去也不知道能坚持到哪一天，说不定明年你们再来这里就已经关门（倒闭）了。现在都知道该转型，可是怎么转？钱从哪儿来？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想着几十号工人要吃饭，连工资都发不起，哪还有钱去做转型？”一位企业主拉着访员们大吐苦水。

要推动 “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中国速度向中国质量转变、中国产品向中国品牌转变”，要实现“国家绿色制造2025”战略要求，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达成的任务，“正因为有这些挣扎在生存线上的小企业的存在，我们这个调查项目才显得更加重要吧！我本来还在困惑自己将来研究的方向，经过这次调查，我决定就研究广东省制造业了！”访员们在听完故事后，反而受到了更大的鼓舞。

队员向企业负责人进行访问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结束了一天的访问，回到酒店后，队员们还要将当天访问的问卷进行拍照存档，对访问过程中的录音进行导出和提交，同时也要将当天与企业的接触和访问情况进行准确的记录。对于访问过程中出现的各类问题，都会在微信群上与调查中心的老师进行及时沟通。此外，对于搬迁、倒闭以及无效答题比例太高的企业也会及时提出“更换样本”的申请，确保之后的访问工作能有序推进。

为了高质量地完成调查任务，顺洋每晚都会在宾馆组织大家召开工作总结的小会议，将当天收集的资料进行汇总，然后一起讨论和解决访问中遇到的问题。除此之外，他们还会举行一场“吃瓜大会”，就像寻常的朋友聚会一样，围坐成一圈，一起吃水果，一起说笑聊天。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小活动才奠定了他们这支队伍深刻的革命情谊。

两天一夜的跟访，我们看到的是一支有爱有能量的队伍。他们就像一团热情的火，感染和激励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而他们又仅仅只是一个微小的个体，在未知的角落，还有很多像他们一样具有凝聚力的队伍，还有一群像他们一样朝气蓬勃的青年。

队员每晚整理和提交当天资料

在传统制造业面临严重挑战的今天，全要素生产率指标体系的构建对于推动制造业转型升级和优化发展有着重要作用。对于这群大学生而言，参与调查绝不仅仅是一项暑期社会实践，他们更是借此机会深入认识与了解了广东省制造业的发展状况。调查项目让这一群国家未来新一代的中坚力量走近中国梦、理解中国梦，进而践行中国梦！

“年轻的人啊，愿你不负昭华，扬帆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