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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村攒菁 | 潮州潮安:千村之后,南粤大地有千“春”

发布时间:2020-08-07 作者: 来源:社会调查中心

2020广东千村调查实地执行结束,访问员脱下小黄衣,收拾行囊,互相道别,结束了这一趟行访乡村的旅程。

亲爱的访问员,不知道你是否会与父母倾诉、与朋友分享千村中的趣事,不知道你是否会回想调查中的艰辛,不知道你是否会用文字细细记录自己的收获与成长……

近期,每天都会收到很多大家分享的旅程照片和调查感想,今天选取了潮州潮安队的访问感想整理成文,分享给大家。让我们来看看潮州潮安的小村村在旅程中有什么收获吧。



走在进村路上,狭小的小巷里各式车辆响着急躁的喇叭声横冲直撞,着实让我们感受到了这个村庄的匆忙。路上的村民看着我们的目光像是陌生又像是熟悉,让我们有了一点点不好的预感。

正式访问期间,不出所料,在这里的村民拒访率明显高于上一个村。感受到了原住民的情绪后,我们渐渐变得小心翼翼。“可以耽误您一点时间吗?”“我们可以进去吗?”“我们是暨南大学广东千村调查的学生,我们不是骗子。”……

 

访问员发现被废弃的房屋


有一户的婆婆2019年接受过调查,今天看到我们站在她家门口之后,远远地就摆手示意我们离开。我们尝试沟通也没有得到回应,只能干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这时,婆婆的儿子问明我们的来意后便干脆地同意让我们进门。谁料我们穿过院子正准备脱鞋进屋的时候,婆婆“啪”的一声把别处的门关上了,我们一下子愣住了,担心是不是就要遭遇拒访了。婆婆的儿子招呼我们:“没事的,进来吧。”他告诉我们:“我也有孩子在上大学,我知道每年都有大学生下乡的活动,只是我的孩子他不爱参加,你们参加了能长见识、壮胆量,挺不错的,要支持!”婆婆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后来还拿出两罐椰子汁给我们喝,跟我们解释并希望我们谅解,“现在社会乱得很,我自己其实没读过书,也没见识,怕被骗”。

这位婆婆让我想起一个村的队长。我们在入户调查中遇到困难的时候,只要给他打电话,他就会立刻来帮忙,平时也会跟我们有说有笑。在他身上,我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爷爷的影子。他告诉我们,他的孩子并没有读很多书,学历水平也不高,以后到社会上工作肯定也就是被大学生领导的。因此,他对我们好,同时也是寄望他的孩子以后在社会上能有人能对他好一点。

 

受访者接受问卷调查


无论是因为担忧而拒访的婆婆还是热心帮助我们的队长,都是乡村中真实的、友善的人。他们无论是回避外人还是热情招呼,其实所求的就是生活安稳,家里人日子好过一点。因为沟通和了解,我们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善待、为什么被拒绝。所以哪怕是拒访,也要争取沟通机会,沟通真的很重要。

再怎么民风彪悍的村子都会有村民跟我们说,“这个天太热了,喝点凉水吧,不要中暑了。”感谢所有相遇和善待!

                      —— 柯雪丹

 

新闻学是人学,新闻必须是基于事实报道来关怀人的。因为修读新闻专业,我似乎更容易被乡村的故事和人所触动,会被那些即使身处逆境但仍然努力生活的人所感动,会不忍心打断经历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老人家倾诉他们的故事。我们这群外来者,可能是一些村民眼中的不速之客,但也有可能是一些家庭的夏日记忆。穿着黄色上衣的学生在村中穿行,有人期待,有人不屑,如果调查一年又一年地做下去,会不会这抹黄就会慢慢成为小小村庄的夏天特别牵挂呢?有时候会想,我们之于村民,会不会是“似是故人来”;村庄之于我们,会不会是“他乡是故乡”呢?

 

记载村子历史的旧屋


农村天地广阔,在农村可以大有作为。在现在的我看来,“作为”不是建功立业,不是日月新天,而是忠实的记录、见证、反思、期待,是为弱者发声,为农村书写。希望自己结束旅程后依然不忘出发的初心,也希望千村之后,南粤大地有千“春”。

                                  —— 董泽扬


临行前的动员大会上花芯老师对我们说:“我相信每一位同学在经过这一次实践活动之后,都会有很大的改变。”这句话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旅程。

在实地中,“改变”确实逐渐发生了。当然不是在肤色上(我已经够黑了),而是在阅历、认识乃至价值观层面的。在访问一些农户时,我明白幸福不一定是拥有丰厚的物质生活,乐观的态度、勤劳的双手、善良淳朴的心都可以让人收获幸福。此外,我看到了基层治理与改革推进的难度,愈发扩大的城乡差距需要乡村在发展中作进一步的调整。在一亩三分地上辛勤劳作一辈子的人们渴望着国家和社会给予的支持与帮助,渴望着一个更高效公正的基层自治组织。广东千村调查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深入了解农村的窗口,更是给了我们一个成长锻炼的机会,这必将是我今后人生中难忘的一段回忆。

  ——潮州潮安队 郭纪凡


村子景色一览


伴着清晨的鸡鸣和咚咚咚的敲门声,小村村的访问日常开始。一句句亲切的阿伯阿姆好和微微的笑容拉近了我们和村民的距离,在耐心的询问和交流互动中,我们渐渐走进不同的家庭,听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朴素生活。


访问员入户调查


印象最深的是农村的贫富差距,这里有家庭作坊连日转且祭祀花销上万的富裕户,也有儿女漂泊他乡且两三天花销仅七元的九十老媪;有建造了车库的四五层高楼,也有连家具都零零星星的漆黑平房。

在我看来,文化水平是导致差距的重要原因。每当问及文化程度时,不少人都会陷入短暂的回忆,有的人甚至都回忆不起自己读书的经历。在这一方面我听过最多的一句感慨是“没有读书不能够赚钱,只能卖苦力”,感慨中还伴随着无奈苦涩的笑容。教育是每一个家庭的希望,也是冲破贫困障碍的有力武器。


访问员入村调查


在访问中,我接触到一个同龄女孩,由于客观原因,她不能像我一样接受教育,早早辍学的她因为文化水平低和劳动力有限而困在家中,着实让人心疼惋惜。在交流中,我感受到那些收到社会援助的家庭是心存感激和期待的,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相信自己,并更愿意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而不是简单的持久的从社会中获取生活补贴,但“授人以渔”的救济甚是少见。希望在将来,乡村振兴的大手能伸到深处,从“授人以渔”方式给农村带去可持续性的帮助!

                           —— 张婉婷

 

访问员在户外访问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大型的乡村调研,感觉广东千村调查团队是个大家庭,花芯老师不厌其烦为同学们解答疑难,督导老师亲临现场进行实地指导。而潮州潮安队是我的温暖小家,即使风吹日晒,我们每天依然鼓足精神继续坚持;即使每天都很疲惫,仍然可以在每日总结会议的时候精神满满、欢声笑语地畅谈到深夜。这十天的旅程中,我们遇到的人和事既丰富又深刻,有经历丰富但朴实无华的大爷,也有爱唠嗑、谈笑风生的大叔阿姨。原本略显一问一答的机械化访问在他们的影响下,变得更加有人情味。也许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地去了解我的家乡,去了解方言文化知识,感受方言的魅力,关心农村农民的生活。不悔此行!

                     —— 蔡淮窕

 

菜市场里的热心村民为队员指路


早有预料这次的旅程会让我接触到世界陌生一面,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这次旅程给我带来的震撼。

这段旅程在我看来就是一幅长卷,如《清明上河图》,向我展现了人间百态。点缀在画上的,是我们这一路上接触到的各色各样的淳朴百姓。勤俭持家、咬紧牙关努力满足孩子教育需求的决心,坚持传统手艺不愿放弃的倔强和孤独,人老力衰但始终照顾残疾儿女的顽强和耐性,平凡和不凡皆跃然纸上。这一切深深触动着我,让我感受到原来我们平静的生活下暗潮涌动,光是生活下去,对于很多人来说就已经是件很艰难的事情了,我们更要珍惜我们难能可贵的教育资源和大学生活。


进村路上的小白鸭


铺满这幅画面的,还有我们未能近距离接触的芸芸众生,他们虽在画卷里毫不起眼,但是他们生活和时间,也会成为画上的一点一笔。广东千村调查和我们其实也只是海边的拾贝人,只能通过拾起的些许贝壳,尽力感受大海的美丽和宽广。欲求深求广,自当更加努力。

                      —— 蔡泽鸿


此次广东千村调查中最触动人心的是我在访问一位91岁高龄的老奶奶时的所见所闻。当我踏入她家,家里的环境只能用“简陋”二字来形容,一张颇有历史感的床、一个破旧的收音机、一个政府补助的电视机、一把经不起推敲的塑料椅……眼前简单的几件物品让我瞬间有点心酸。

在跟老奶奶交流过程中得知,老奶奶已经是91岁高龄的独居老人,老伴已经去世二十余年,只有一个女儿,但是女儿自身身体也不太好,在别的城市打工看病,一年回家看望老奶奶的次数还不及村干部慰问她的次数。家中也没有手机电话,跟女儿的联系极为不方便。老奶奶身体状况不太好,双眼看东西模糊不清,严重驼背,用“骨瘦如柴”来形容实不过分。这可能是她平时勤俭节约过度的缘故,她让邻居帮她买食物三天就只花了7、8块钱,在我看来已经是苛待自己了……

 

访问员在访问


我想在农村地区,像这位老奶奶一样的空巢老人还有不少,子女在外工作可能无法顾及,村委在慰问、关心独居老人方面的工作就显得非常重要。真诚祝愿老奶奶可以身体健康一些,吃好一些,也希望此次千村调查收集的相关数据可以对改善这种情况有积极作用吧!

                         —— 黄梓杰


拖着疲累的身子和心灵,麻木的在炎热的太阳底下走向下一家受访户,心中其实是有些抵触和担心烦躁的。来到相似铁门前,敲门扬声问道:“有人在吗?”开门的声音从门那边传过来。

开门的会是个老伯还是老姨呢,或者会是个年轻的叔叔阿姨吗?他会拒绝我吗?他会骂我们吗?

无尽的担心和疑虑叩击着我的心,我恨不得掉头就跑掉,但是还是挂上了锻炼好久的职业微笑,摆出一副乖乖的样子。



访员们敲门询问访户是否在家


一看,是个老伯开的门。他说:“噢,是你们啊,去年前年来过的,快进来坐。”

已经准备好了一连串的撒娇乃至祈求的话语还来不及出口,惊喜让我觉得不太真实。老伯给我们搬来了两把椅子,和我们一边喝着茶一边做着问卷,眼中带着的慈爱让我心脏紧缩了一下。调查给我的最大感想便是,善意是人与人之间最珍贵的东西,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容易。以后能帮则帮,举手之劳对他人而言或许是无比珍贵的。

每次与慈爱的老人做完这个问卷后,他们总会站在门口和我们告别,看着我们远去,回头看着他们佝偻苍老的身影时总忍不住眼眶泛泪。我想以后每一次回忆他们时,都会默默祝福他们。

                       —— 黄艾晨

 

在农田里耕作的农民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知道其他访问员眼中的广东乡村又是怎么样的呢?